“中速增长的潜力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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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世锦

中国经济下一步要顺利快速发展，许多重要的理论问题不可避免。 如果把这些问题研究到一定的深度，有一点成果，一定会在经济学的发展和快速发展中为我们的原创性做出贡献。

问题1 :中国经济为什么减速，是否符合规律？

这个问题已经争论了八年。 但我想强调的是，这种变化符合规律。 从经验上看，当时的日本、韩国、台湾经历了经济减速的过程。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从理论上解释这个问题。 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是说明和研究潜在的增长率下降问题。

为什么潜在增长率会下降？ 我可以列举一个因素。 一个是可用的技术在减少。 二是包括房地产、基础设施建设、汽车等重要诉求，以及钢铁、煤炭、建材等重要工业产品在内，历史诉求高峰层出不穷。 高峰过后下跌，必然影响增长速度。 三是人口劳动力结构的变化。 例如，劳动年龄人口从年开始减少，就业人数从年开始减少。 这些只是一部分因素，还有很多因素需要进一步研究。

从高速增长转为中速增长，中国经济处于什么样的增长阶段？ 习主席去年指出，中国经济呈现新常态。 那么，这个理论模型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例如，在稳定增长的问题上，稳定增长首先需要基准。 稳定什么样的增长，稳定到什么水平呢？ 在一些人心中，稳定的增长还必须回到7%、8%或更高的水平上。 也就是说，回到了过去高速增长的轨道上。 这还可能吗？ 如果再过两年，中国的经济增长速度达到6%，甚至5%，这是否意味着中国的经济变差了，成了问题？ 这需要理论框架。

问题2 :下一个增长的可能性在哪里

中国经济经历了30多年的高速增长，下一个增长的可能性到底在哪里？ 我提出了中国经济进入“中速平台上的优质快速发展”的概念。 这个阶段有五个增长源。

第一，改善低效部门。 中国经济效率低下的地方不少。 例如，目前的能源、物流、通信、土地、融资五大基础价格仍然很高。 一部分比发达国家还贵。 这是因为这些行业存在一定程度的行政垄断，缺乏充分的竞争，所以效率低，价格高。

第二，提高低收入群体的收入和人力资本。 有一种说法是，中国大约有10亿人没有坐过飞机，也许有5亿人没有使用厕所。 如果让这些人上飞机，或者采用厕所，就会产生很大的诉求。 更重要的是，一些人收入低是因为人力资本没有得到充分培养和发挥。 这方面有很大的增长潜力。

三是成本结构和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 特别要强调的是，中国下一个快速发展的重点是知识密集型服务业。

第四，尖端的创新。 过去我们的创新大部分是适应性创新，近年来在一个行业进入了前沿性创新。 先进创新是指走向全球创新的龙头，也就是所谓的无人区，在这方面我们有很大的提高空之间。

第五，绿色发展迅速。 强调绿色快速发展不仅包括环境保护、污染治理，还包括绿色成本、绿色生产、绿色流通、绿色创新、绿色金融，形成了绿色生产体系。 绿色的迅速发展不仅仅是减法，加上加法和乘法，可以带来新的动能消耗、动能创新、动能增加。

但是，这些新增长源对体制机制的要求明显提高，如果不处理市场经济建设中的“绞杀”问题，这些新增长源很可能是可见的，抓不住的。

问三)中国建立超大型国家在经济转型中是否具有套期保值功能

中国是一个超大型国家，过去发展迅速、不平衡常常被视为缺点。 但后来我发现那也是个优点。 例如开始使用电视和电脑时，收入水平高的地区先购买，收入水平低的地区后购买。 由此，制造商的生产和销售周期延长，经济可以持续增长。

另外，从中国经济转型的角度来说，有些地区转型比较快，有些地区转型比较慢或不成功，但从全国来看还可以。 这是因为中国建立了不平衡的超大型国家，具有对冲功能。 例如，这几年东北相比较困难，公司竞争力不足，人口特别是人才流失是比较突出的问题。 但是，我们的国家幅员辽阔，东南沿海地区，例如深圳，那是另一番景象。 这种套期保值是中国经济转型比较容易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 中国如何更好地利用这种套期保值功能，使中国经济有更多回旋的余地，有必要从经济学的角度进行研究和回答。

四问:中国要成为真正前沿革的新型国家，第一短板是什么？

这些年来，我们的前沿创新取得了令人鼓舞的进展。 特别是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技术行业，我们与世界前沿的差距并不大，在一些行业出现并处于领先地位。

中国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市场规模。 大家不要小看它。 以色列这个国家创新能力很强，很多小的创新公司都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 但是，全世界的网络大公司中有以色列吗？ 没有！ 大企业来自两个国家，一个是美国，另一个是中国。 为什么？ 是人多、市场规模大、商业模式容易形成、商业模式形成后带动技术创新。 另外，中国的产业补助条件在世界上也排名靠前。 硅谷为了制造创新的产品，一些零部件在中国也购买了。 这是中国独特的特征。

有短板吗？ 最近有关于快速发展理念指标的国际比较研究发现中国的创新维度指标相对落后 如果中国没有产生诺奖级研究成果的土壤，中国的创新就不远了，到了一定程度就没有将来。 要创造这样的条件，必须形成有利于自由探索的环境。 这个任务很重，填这个短板不容易。 要成为创新的国家，不能贴上标签就贴上标签。 如何建设真正旧沿革的新型国家，具备那些条件，应该处理哪些问题，需要我们深入思考和研究。

五问:多次不懈地对外开放对中国和世界有什么意义

中国这几年的对外开放政策相当稳定，基本上没有很大的变化，这是中国能够成功的重要因素。 现在，我们为什么要多次同时提高对外开放的水平？ 我想有人会问，要引进外资，资金还不够吗？ 从广义上说，中国已经不缺乏资金，而且这几年我国的对外投资增长很快。 那么，为什么需要引进外资呢？ 因为我们最需要的是资金背后的管理体制和做法、营销渠道、供应链、企业品牌等。

另外，中国下一个快速发展的要点之一是知识密集型服务业。 这些领域的优点是，用经济学语言来说，有很多不可编码的知识。 过去工作的时候，技术是怎么被引进的？ 买一台设备就行了。 设备中含有技术。 现在做服务业，不是买设备，而是需要很多技能、妙招、做法。 这就需要更深入的对外开放。

中国现阶段提高对外开放水平对世界有什么影响？ 如果一个经济区块的内部关系和外部关系的密度相同，就会发生这个经济区块的对外开放问题成为更大范围或世界性的内部问题的现象。 目前，中国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是，增量30%左右，总量15%，中国和美国加在一起，两大经济区块占世界gdp生产的40%。 在全球化持续多年的情况下，最大的成果可以说是中美之间的经济联系。 比如中美贸易摩擦，40年前有这个问题吗？ 40年前中美连贸易都没有，当然谈不上贸易摩擦。 最近发生的逆全球化实际上是对中美经贸关系和全球化成果的压力测试。 这个压力测试一会儿可能就会有结果。 从长远来看，包括中国、美国、欧洲、日本在内的世界几大经济板块，将来很可能走向自由贸易区。 虽然现在我们面临着比较困难的局面，但我们应该对全球化的前景很有信心。

(作者是国务院快速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