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通姜超：未来10年，中国经济靠什么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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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姜超宏观债券研究

今年是建国70周年，在祖国诞生的日子里，我们观看了震撼人心的国庆阅兵式，见证了祖国日益强大。 我们还看到了改写微信朋友圈的小红旗。 过去一年多事之秋，激发了大家浓厚的爱国热情。 我们为祖国的伟大成就感到自豪，作为中国人感到自豪。

一、70年的经济成果

细数过去的70年，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取得了巨大的成果。

经济持续高速增长。

新中国诞生时，我国的经济基础极其薄弱。 1952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 gdp )只有679亿元，到了年，中国gdp达到90万亿元，比1952年增加了1300倍，即使是不变价格也增加了174倍，年均增长8.1%。

特别是改革开放后，我国经济迅速发展进入了新阶段。 从1979年到2009年，我国gdp年均增长率达到9.4%，远远超过同期世界经济平均增长率2.9%。

许多指标居世界领先地位。

从各经济指标的比较来看，我国许多指标都名列前茅。

年，中国gdp折合13.6万亿美元，仅次于美国20.6万亿美元，居世界第二位。 世界银行数据显示，全年中国购买力平价gdp为25.4万亿元，超过美国20.5万亿元，居世界第一位。

1961年至1978年间，中国经济年均增长5%，对世界经济增长的年均贡献率仅为1.1%。 到了1979-年，中国经济年均增长率达到9.9%，对世界经济增长的年均贡献率上升到15.9%，贡献率仅次于美国，居世界第二位。 另一方面，-年间，我国经济年均增长率为7%，对世界经济增长的年均贡献率上升至28.1%，居世界第一位。

1950年，我国货物贸易总额11亿美元，居世界第28位。 1978年，我国货物贸易总额占世界的0.8%，居世界第29位。 年，我国货物贸易总额为4.6万亿美元，占世界的11.8%，居世界第一位，是名副其实的世界制造业工厂。

支撑制造业工厂的，是我国巨大的制造业生产能力。 世界银行的数据显示，年我国制造业增加值首次超过美国，成为世界制造业第一大国，此后稳居世界第一。 年制造业增加值占世界的份额达到27%，远远超过美国的18%。

目前，我国粗钢、水泥、发电量、汽车等重要工业产品产量均居世界首位，钟表、自行车、缝纫机、电池、啤酒、家具、塑料加工机械等100多种轻工产品产量居世界首位。 手机、电脑、彩电等的产量占世界的比例在70%-90%之间。

制造业工厂的另一个支撑是我国发达的基础设施。 截至年底，我国铁路运营里程达到13.1万公里，其中高铁运营里程2.9万公里，占世界高铁总量的60%以上。 公路里程485万公里，其中高速公路14.3万公里，居世界首位。 定期航班的航线距离是838万公里。 每年移动宽带用户达到13.1亿人，基本建成了世界上最大的移动宽带网络。

人民的生活明显改善了。

由于经济持续快速发展，中国人民的收入水平明显提高。 1962年，我国人均国民总收入( gni )为70美元，到1978年为200美元，年达到9470美元，在世界192个经济区块中排名第71位。

国民总收入包括政府、公司、居民的全部收入。 其中与居民有关的是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1956年，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98元，到1978年为171元。 改革开放40年后，中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到28228元，比1978年增长24.3倍。

居民收入的提高也改善了生活。 1980年，我国城市居民每160户拥有一台彩电，每500户拥有一台冰箱，空调、汽车等的拥有量为零。 到了2010年，我国城市居民几乎家家有彩电、冰箱、洗衣机、空调、电脑、手机，汽车也每两家就有一台左右。

未来的迅速发展面临着挑战。

过去的中国经济长期快速发展，由人口红利、城市化、加入世贸组织带来的全球化等原动力支撑，但现在这些红利都面临着拐点，未来中国经济凭什么能够快速发展呢？

二、人口红利到工程师红利

首先，第一个挑战是人口奖金的消失。

人口奖金没有了。

在人的寿命周期中，儿童阶段因身体发育不成熟而没有劳动能力； 在高龄阶段，身体老化，劳动力流失。 因此，人体只有在年轻阶段才有劳动力，不从事经济活动。 从经济学上讲，一般将15-64岁的人口定义为劳动年龄人口。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保持了30多年的快速发展，其背后的重要动力之一是20世纪60年代至90年代产生的大量人口，给中国带来了丰富的劳动力资源。

20世纪60年代，我国每年的出生人口为2500万人； 20世纪70年代和20世纪80年代，中国年出生人口为2200万人。 到了20世纪90年代，我国每年的出生人口为2100万人。 但是，到了2000年代和年代，我国每年的出生人口下降到1600万人。

反映在就业上，从1978年到2009年，我国每年新增1300万青年劳动力，就业人口年均增长2%，单纯就业人口的增长足以为年均2%的gdp增长做出贡献。

年，2000年左右出生的人口开始加入劳动力大军，但这些人口数量远远少于以前的任何时期，也不及每年老化的人口数量。 结果表明，我国劳动力人口数量年后首次出现负增长，我国就业人口增长率也逐渐降至零，年首次出现负增长。

这意味着单纯的人口变化无法为新的经济增长做出贡献，人口红利完全消失。

工程师的奖金抬头。

但是，上帝在关门。 然后，窗户也必然会打开。

事实上，导致出生率下降的重要原因之一是经济的快速发展。 从全球来看，过去50年的经济稳定增长，因此全球出生率持续下降。 从出生率的地域分布来看，收入越高的国家出生率越低，年高收入国家的出生率只有10.5‰，而低收入国家的出生率则达到34.8‰。

其实现在美国的出生率也只有11.8‰，韩国、日本、德国的出生率也在10‰以下，但并不妨碍维持发达国家的地位，特别是美国、韩国、德国的经济增长并不缓慢。 其背景有以下重要原因:发达国家投入教育的资源远远高于快速发展中国家，劳动力生产效率高，人均收入高。

根据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数据，韩国、日本、美国、德国的平均教育年限分别为12.1、12.8、13.4、14.1年，明显高于世界8.6年的平均水平。

中国人口出生率的下降除了计划生育政策外，经济的快速发展也是重要的原因。 年我国人口出生率下降到10.9‰，相当于韩国2001年和日本1985年左右的水平，当时韩国和日本的人均gdp也在10000美元左右，和中国现在差不多。

同样以韩国为例，出生率2004年以后下降到10‰以下，但同期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从11.2年上升到12.1年，意味着劳动者素质有了显著提高。

中国的高等教育在过去的20年中得到了巨大的快速发展。 2000年，中国每年毕业的大学生不足100万人，但2000年，中国超过1000万人，包括750万普通高中毕业生、218万成人高中毕业生、195万网络大学毕业生。

根据我们的估算，我国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数比例已经从1980年的0.3%上升到了年的11.4%，另外我国人均受教育年限也从1982年的5.2年上升到了年的9.2年。 如果照搬目前每年1000万大学生的毕业人数，到2030年，我国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数比例将上升到21.4%，另外我国人均受教育年限也将上升到11.2年，平均每年上升1.5%左右。

也就是说，我国的人口奖金没有了，但由于人均平均教育水平持续提高，带来了新的技术人员奖金，这实际上是人口的质量奖金。

三、从城市化到城市化

第二个挑战是城市化滞后。

城市化进入了尾声。

改革开放之初的1978年，我国城镇常住人口只有1.7亿，常住人口城市化率只有17.9%。 在过去的40年里，中国有6亿6000万农村生活的人口进入城市，常住人口的城市化率上升了41.7%。

劳动力在农村首要从事农业，在城市可以从事工业和服务业，但工业和服务业的生产效率远远高于农业。 过去40年，我国工业和服务业的人均产量约为农业的5倍至6倍左右，随着劳动力从农村进入城市，首先带来了生产效率的提高。

1978年，我国第一产业就业占有率达到71%，但只贡献了gdp的27%。 到去年，中国第一产业的就业占比降至26.1%，第一产业占gdp的比重也降至7.2%。 城市化的迅速推进使我国就业持续从农业向工业和服务业转变，也推动了经济的持续增长。

另一方面，劳动力在农村小农经济处于自给自足的状态，只要满足衣食等基本诉求就可以了。 但是，劳动力进城后，会带来住行等升级的诉求。 在过去的20年里，城市化带动了房地产和汽车两个领域的大快速发展，房地产也成为了中国工业化的第一推动力。

但是到了年，我国城市常住人口已经上升到8.3亿，常住人口城镇化率上升到59.6%。 从国际经验来看，城镇化率达到70-80%左右就意味着进入成熟期，中国城镇化进程也将进入尾声阶段。

从2000年到2000年，我国城镇化率年均上升1.4%，其中年当时城镇化率增长1.6%。 另一方面，年平均涨幅从年降至1.2%，年涨幅仅为1.06%，意味着城市化进程大幅放缓。

城市化有很大的可能性。

中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已经达到60%，而户籍人口城镇化率仅为43.4%。 这意味着，2亿2000万人常住城市，但户籍仍在农村，因此无法居住在城市，其居住和教育医疗等服务诉求受到影响。

18届全国代表大会第三次中央委员会大会确定提出“走多次有中国特色的新型城市化道路”。 的“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年)”中，新型城镇化的核心是“以人为本”，广大人民共同分享城镇化成果，改革户籍制度，有序推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努力覆盖城市基本公共服务常住人口

16年10月，国务院正式出台《推进1亿非户籍人口在城市定居方案》，提出全面放宽要点组落户限制。 《年新型城镇化建设要点任务》提出，中小城市和建设镇必须全面开放落户限制。 《2019年新型城市化建设要点任务》进一步提出，ⅱ型大城市( 100万-300万)要全面取消落户限制，ⅰ型大城市) 300万—500万)要全面放宽要点组落户限制。

这意味着，除北上广深等4个建设区常住人口超过1000万的超大城市和武汉、重庆等10个建设区常住人口超过500万的超大城市外，包括西安、哈尔滨等在内的13个ⅰ型大城市主要群体落户限制全面取消，乌鲁木齐、贵阳、哈尔滨等 意味着包括福州等在内的65个ⅱ型大城市的落户限制将全面取消，剩下的500多个县级以上城市的落户限制将全面取消

相应地，中国城市化的快速发展也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从中小城市的快速发展转向大中型城市的快速发展。

过去40年，我国发展迅速的是中小城市。 从1978年到1978年，中国县级以上城市的数量从193个增加到672个，增长了2.5倍。 同期建设城镇从2176个激增到21297个，增长了近9倍。

但是，如果未来全面放开县级以上大中型城市的落户限制，由于城市有更好的教育和医疗资源，户籍的完全开放将引起来自农村和乡镇的人口流入，农村和乡镇人口将持续萎缩，大中型城市有望继续扩大。

也就是说，如果未来城市化顺利与城市化相联系，从农村、乡镇向城市、都市圈的人口集中进一步加剧，人口集中必然带来生产效率的提高，以及住房、教育、医疗等服务诉求的增加，那么中国的房地产销售不会崩溃，居民支出的稳定增长也是可以支撑的。

四、从外贸加工到内需创新

第三个挑战来自全球化的逆转。

全球化的逆转。

在上个世纪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和近半个世纪的冷战之后，世界对战争和冲突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全球化大行其道。 随着关税贸易总协定( gatt )和世界贸易组织( wto )等的设立，世界各国开始降低关税税率，促进了世界贸易的持续快速发展。

中国在1978年改革开放后，于2001年正式加入世贸组织，搭乘全球化顺风车，对外贸易的大快速发展使中国成为全球制造业工厂。

一方面帮助了对外经济贸易，另一方面又帮助了中国引进稀缺资金。 年末，中国累计设立外商投资公司960725家，实际采用外商直接投资21492亿美元。 外商直接投资的最大领域是制造业，近两年外商投入新闻软件业的资金也大幅上升，外商在制造业和高新技术产业的投资也产生了技术外溢效应，中国公司得以模仿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

对外经贸也极大地推动了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 从对gdp增长率的贡献来看，过去40年净出口贡献的gdp增长率平均只有0.15%，但外贸对中国经济的贡献不仅如此。 年中国外贸依存度仍为34%，06年最高达到63%。 商务部部长钟山表示，外贸带动的相关就业达到1亿8000万人，占中国总就业人口的23%。

全球化的动力是，通过发挥各国的比较特点，提高了全世界的生产效率，中国廉价劳动力的特点在世界工厂得到了发挥。 但是，一定要失败。 与中国制造业迅速发展相对应，美国等发达国家制造业就业持续萎缩，产生了铁锈地带等诸多社会问题。

特朗普上台是以取悦萨维带工人为首要，其上台后，中美贸易摩擦日益加剧。 年以后，中国出口占世界的比重开始下降，从15年最高的13.8%下降到18年的12.8%。

对外经贸摩擦的焦点之一是技术引进，为了消除外资的担忧，我国于2019年颁布了《外商投资法》，确定了外商知识产权保护，禁止行政机关和工作人员利用行政手段强制转让技术。

这意味着，通过扩大对外贸易和模仿技术而迅速发展经济的时代落下了帷幕。

拉拢内需。

新的希望是内需，特别是花钱申诉。

我国有近14亿人口的庞大内需，目前支出占gdp的比例刚刚超过50%，其中居民支出的比例只有40%，美国居民支出的比例达到70%。 中美人均gdp相差6倍，但人均费用相差10倍。 这意味着中国的费用仍然在大的快速发展空之间。

在过去以投资和对外贸易拉动经济的时代，中国的费用占有率持续下降。 但是，在投资和外贸减速后，费用所占比例从13年左右开始回升，再次成为经济快速发展的中流砥柱。 2019年，得益于大规模减税、降低费用，支出稳定增长，前8个月社会支出品零售总额达到8.2%，远远超过投资增速的5.5%和出口增速的0.4%，成为拉动经济的第一力量。

过去的国庆长假，我国电影票房已经突破40亿，成为史上最强的国庆档。 国庆节前4天，全国共接待国内游客5.42亿人，比去年同期增长8.02%。 国内旅游收入实现4526.3亿3000万元，比去年同期增长8.58%。 国内的支出依然充满活力。

自主创新迅速发展。

虽然未来的技术引进和模仿受到限制，但自主创新大有可能。

中美贸易摩擦的爆发，让国民认识到了华为企业的伟大之处，独力对抗世界最先进国家的无理制裁。 也就是说，通过每年1000亿元人民币的研发投入，华为依然屹立不倒，并且推出了5g智能手机、ai芯片，实现了最新的旗舰手机完全不依赖美国零部件。 华为成为了中国公司的榜样，任正非也成为了中国公司的偶像。

我发现市场上出现了很多向华为学习的公司。 例如，立信精密( 002475，股吧) )在19年上半年向研发投入了15亿8000万美元，比去年同期增长了70%。 中兴通讯( 000063，股吧) 19年上半年投入研发，比去年同期增长27.8%，为64.7亿比亚迪( 002594，股吧) 19年上半年投入研发25亿，比去年同期增长20%。

年，我国研发投资总额达到19679亿，占gdp的比重达到2.19%，我国研发强度已经连续20年得到提高。 根据普华永道发布的全球创新1，000家公司的报告，每年全球创新1，000家公司的研发支出总额上升11.4%，达到7820亿美元。 中国的研发支出增长了34.4%，达到了600.8亿美元，增长率居世界领先地位。 年中国上市公司500家累计研发投入3181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29%。

研发费是指发给研发人员的经费和工资。 目前，我国每年的大学毕业生人数达到1000万人，只要增加研发投入，实际上可以用这种特殊的技术人员红利，促进中国经济自主创新的快速发展。

五、从高速增长到优质增长

过去发展很快，房地产受益匪浅。

过去中国经济的三大红利其实都是数量上的红利，比如人口红利意味着年轻劳动力数量多，城市化意味着从农村转移到城市的劳动力多，但随着全球化，中海外贸在世界上所占的比重越来越高。

为了支撑经济的快速发展，我国货币和债务的增速也保持了高速增长，08年金融危机后，货币和债务的增速一度超过了经济增长。

中国的公司也从经济和货币的高增长中受益，规模迅速扩大，国际地位也迅速提高。 1995年，中国大陆只有一家公司进入世界500强，同期美国有151家。 年，中国大陆的119家公司进入世界500强，与美国的121家大致相同。

但是，货币升值的风险在于公司债务高企，最终反而吞噬了公司的利润，使得中国公司做大做强。 同为世界500强公司，中国公司的家庭平均利润只有美国公司的约一半，非银行公司的家庭平均利润只有美国同类公司的约1/3。

在数量飞速发展的时代，最受益的是房地产。 因为房地产只与货币数量有关，与经济质量关系不大。

未来发展迅速，资本市场为王。

展望未来，中国经济将受到工程师奖金、城市化以及研发创新等三大新动力( 310328 )的支撑，这些都是质量奖金，劳动力教育水平越来越高，人口将继续从农村和乡镇向城市转移，研发投资将不断增加

相应地，我们不需要维持高货币增长率。 19年以来广义货币增长率已经降至8%，仅为过去10年平均增长率的一半左右。 货币低增长消除了房地产泡沫，19年全国房价明显放缓，公司扩张速度也明显放缓。

但与此同时，中国经济质量明显提高。 19年上半年中国经济增长率仅为6.3%，创27年新低，但同期a股上市公司净利润比去年同期增长7.8%，19年以来沪深300指数增长26.7%，在过去10年中也能排在前2位。